深圳一家生产刷脸支付机器的厂商。深圳商报记者 陈姝 文/图
把机器插上电源、连上WIFI、接上扫码枪，这一连串的动作，张海洋每天都要娴熟地做上几十次。25岁的张海洋是一名“物联网安装调试员”，这也是近两年异军突起的新工种。
4月1日，人社部向社会发布了13个新职业名单，包括物联网安装调试员、物联网工程技术员、人工智能工程师等新职业，大部分与当下新兴的技术如物联网、人工智能、云计算等有关。在刷脸支付的时代浪潮下，不仅催生了这个新职业，也带旺了深圳本地一批生产制造刷脸支付机具的公司。
40道生产工序，测试比苹果手机更严
在深圳市华强北的一家花店里，张海洋正帮助店老板安装、调试一款叫作支付宝“蜻蜓”的刷脸机具，这也是他目前主要的工作。2018年8月，支付宝宣布刷脸支付大规模商业化之后，不到一年时间已在全国300多个城市落地，“靠脸吃饭”这种支付方式迅速占领了年轻人的市场。“在如今这个时代，不配上这样一台机器都不好意思开店。”张海洋说。
“干这行懂技术、肯吃苦就行，年入20万不是梦。”张海洋只是成千上万“蜻蜓”调试员中的一员。在刷脸支付的时代浪潮下，不仅催生了这个新职业，也带火了一批生产制造刷脸支付机具的新公司。
今年上半年，深圳一家生产智能手机的工厂通过竞标获得了“蜻蜓”的生产资质，负责从制造、组装到打包运输的一系列工作。这里是“蜻蜓”生产的大本营之一，每天都有上千台机器从这里运往全国，然后经由“张海洋们”之手安装到千家万户。
每天早上9时，厂长王利发一到工厂就忙个不停，从调试模具、校验数据到质量检测，他的眼睛几乎离不开生产线。晚上6时左右，产品打包搬进卡车，运往全国各地。“今年春节前特别忙碌的时候，我们三班倒，工厂24小时开工。”
能获得生产“蜻蜓”的资质并不容易，门槛高、要求专业，还必须是知名大厂商。王利发所在的工厂是国内某知名手机品牌高端产品系列的代工厂，王利发本人是制造业的“老司机”，曾从事POS机、手机行业。“一台刷脸机具从下模具到最后打包，要经历超过40道工序，比如光学测试、老化测试、高温测试、摄像头品质测试、跌落和延迟测试等，一般的小厂根本做不了。”他自豪地说。“蜻蜓”的制造流程要比很多高端手机更难，测试要求甚至比苹果手机还要苛刻。
小“蜻蜓”带出一条新产业
物联网对于传统商业的价值在于两个层面：首先是连接用户、服务、场景，其次提高商业效率和用户体验。刷脸支付正是商户进入物联网的入口，而这也是“蜻蜓”广受欢迎的原因。
现在，不仅卜蜂莲花、味多美、江西省人民医院等大商家，甚至路边的便利店、网红店都开始引入“蜻蜓”，它的热销不仅推动了一批传统代工厂的转型与升级，也推动一个新的产业链逐渐形成。
奥比中光是支付宝“蜻蜓”3D结构光摄像头的供应商，早在2017年双方就开始合作。当时支付宝在杭州肯德基KPRO餐厅的刷脸支付机具上配备的是3D红外深度摄像头，到了去年12月支付宝发布“蜻蜓”并宣布搭配3D结构光摄像头时，引发业界关注。
“‘蜻蜓’让奥比中光彻底火了，在结构光法视觉领域，我们是目前继苹果、微软、英特尔之后全球第四家可以量产消费级3D传感器的厂商。从量产角度来说，我们目前在全球的对手只有英特尔。”奥比中光一位人士说。
上述人士表示，当今市面上大多数的人脸识别都以2D图像为基础，但是由于2D图像无法记录脸部的深度信息，这也就给了虚假照片、视频或人脸硅胶面套的可乘之机。而3D结构光摄像头可完整扫描人脸信息，安全性极高。“‘蜻蜓’大卖，我们的生产线经常超负荷生产，今年工厂会继续扩建。”
一台小小的“蜻蜓”背后，一个前所未有的产业链初见雏形。据了解，今年下半年，支付宝会进一步开放刷脸支付技术，这也让更多有资质有条件的厂商和设备商都可以自己生产“蜻蜓”。这也意味着，像张海洋这样的“蜻蜓”安装调试员们会更加忙碌。
